中國經濟學界近期沒什麼好聽的聲音,唯一好多人捲入的,居然是價格雙軌制發明權之爭,那都是35年前的事了,還扯到有可能獲諾貝爾獎,真是「想多了」。但有兩位經濟學者,近日不約而同的在呼籲「耐心」,這兩位一位叫江小涓,一位叫朱雲來。一般人呼籲「耐心」應該沒有什麼特別,但江小涓和朱雲來還是背景有些特殊,所以可以討論討論。先說這江小涓,現任清華大學公共管理學院院長,但她是由官場退下,來做學者的。江小涓是學經濟出身,最高學位是中國社科院的經濟學博士,這沒什麼特別,特別的是她的任職,作為官職,她最高任到國務院研究室副主任、國務院副秘書長,她曾進入中共中央侯補委員之列,但未能更上層樓,於是選擇到清華教書。
江小涓還有一個特別的背景,是她老公劉世錦也是當紅經濟學者。中國經濟學界男女一對經濟學者多,如周其仁和梁紅、左小蕾和湯敏以及較新的一對柳紅和朱嘉明等,但只有江小涓和劉世錦,都做到國務院兩大智庫的負責人之位,也都官拜副部長級。
回到正題,江小涓怎麼說「耐心」。那7月6日清華大學公共管理學院舉行夏季畢業典禮,江小涓以院長身分致辭,對公管畢業生提出學習、耐心、人文關懷三大建議。其中學習和人文關懷都不用解釋,有人特別對耐心的建議有興趣,因為聽這建議的畢業生,去向是國際組織、中央機關和地方黨政部門。
講到耐心,江小涓那段話說的是「希望你們能保持大尺度的耐心。不要因為分歧多而感到沮喪甚至放棄努力,更不要無原則地妥協。要創造性地對各種觀點做出評估,並在廣泛表達的基礎上尋求一致。」
再說說朱雲來。大家都知道他是朱鎔基的公子,他跟他父親有很大的不同,比如他沒有朱鎔基那麼有幽默感,但對經濟學的熱情,倒是血脈相承。
也在江小涓在清華談耐心的第二天,朱雲來在山東青島舉行的財富論壇上有個演講,他的演講一上來就談到焦慮,提出要給中國經濟一點時間和耐心。
他認為世界經濟進入新階段雖然看上去普遍呈現低迷,找不到新的方向,也不必過於焦慮,進步也是要在遇到問題中不斷系統審慎總結經驗做的或許才會更好。現在已經做了很多的事情,比方說改革開放、去槓桿、重視科技發展與創新等,他覺得這些東西都是對的,但是要起作用也不會那麼快,要多一些耐心。
朱雲來講耐心,還有一個小插曲,是論壇主持人搶問:「我把朱總的話,抽象到稍微極端的角度,您的意思就是說,目前經濟下行,應對的方法有點不對?」朱雲來當即回應:「不是這個意思。我剛才說創新肯定是對的,但是創新的成功率是一定的,不是說百分之百都能成功。」
江小涓和朱雲來私下來往不算多,這二位談到耐心的問題又各有側重,但其大背景都一樣,那是國際經濟動盪,國際關係混亂,中國國內經濟承受下行壓力,焦慮的情緒開始蔓延,很多人對不確定的未來充滿悲觀,這都是大家都看到,很少講出來,而江小涓要她的學生,朱雲來要他的聽眾靜一靜、別著急,最好是能夠「淡定、氣定神閒地進行系統調整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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